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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[VIP] 6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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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8章 [VIP] 68

突然跟她說這些, 陸懷泉腦子真的還清醒嗎?

楊沛雲擡著腦袋,狐疑地看著他,又準備說什麽, 陸懷泉已經低下頭來,蓋住她所有的言語。

西苑此刻靜謐無聲,只有他們二人。

楊沛雲開始習慣陸懷泉的吻,軟在他懷裏, 任由他索取, 不再反抗。

一開始是溫和的親吻, 但二人氣息交融,逐漸變得滾燙起來,情欲漫上眼底的,此刻不僅僅只有陸懷泉一人。

楊沛雲嗅著他幽冷的配香,他今日在外奔波了一天,衣袍還有清風拂過的涼意。

手指是冷的, 玉戒也是冷的, 它們掐在楊沛雲腰間,她下意識去摸,手指相扣在一起, 引發她內心深處愉悅的顫栗。

松開的時候, 楊沛雲伸手攬住他脖頸, 整個人埋進陸懷泉肩頸,止不住地磨蹭, 想要緩解漫上心頭的渴求。

她能忍, 陸懷泉可忍不了, 彎腰將整個人抱了起來就踏步往房中去。

楊沛雲這才開始掙紮:“不行不行,你還沒養好身子……”

“今早我們才說好了的!”

陸懷泉已經將人扔進床榻中, 唰地一下拉上了床簾。

傍晚的天因著燃燒的霞雲一片爛漫,大好的光景卻因床簾開始影影綽綽的模糊。

陸懷泉一邊喘著氣單手解開束腰,反手甩出床外,一邊壓著楊沛雲不住動彈的大腿:“誰跟你說好了?”

他挑眉笑道。

陸懷泉膝蓋輕輕壓著她,便能讓她動彈不得,嗚嗚地哭,逼得眼淚汪汪。

他俯身湊近,貼著她好笑地呢喃著:“那是你自說自話,我什麽時候答應了?”

楊沛雲大腿一陣涼意,後知後覺發現裙擺散開,手指上冷硬的玉戒硌著她。

“不要!”她猛地哭出聲來,“不許這樣…太過分了!”

“怎麽了?”陸懷泉一邊動作,一邊吻著她的臉頰。

蒸騰的滾燙將他的聲音都燒得發啞:“不是最喜歡我這枚戒指了?”

她總是若有若無地盯著自己的手看,真的以為他沒有察覺嗎?

象征陸家權利的家主價值,其實陸懷泉並不是很喜歡,之前戴的也很好,但是自從察覺到楊沛雲的心思,他便再也摘下來過。

他輕聲哄著:“送給你好不好?”

“不要…不要。”楊沛雲幾乎快忍得發瘋,恨不得陸懷泉像之前一樣把自己折騰暈,也好過此刻清醒地感知。

極熱之地落了一場雪,是寒意與熾熱的糾纏。

楊沛雲覺得自己就像在海浪中的木板上,跟著浪花來來回回地起落,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被甩飛出去,就會一無所有。

只能死死抓著倚靠,咬牙忍受。

意識迷糊間,一股溫柔的力道掐著自己的下顎。

“乖寶寶,別咬自己。”

她這才發現,唇瓣已經快被自己咬出血。

陸懷泉一邊動作,一邊癡迷地撐著身子凝視著她茫然迷離的神情,遠比天邊的霞雲還要爛漫。

淚水沾濕了眼睫,凝成一顆顆纖小的光珠,楊沛雲整張臉白裏透紅,透著濕潤的汗意,漂亮得驚心動魄。

直到寢被淩亂,一切歸於平靜,陸懷泉才堪堪停了下來。

楊沛雲險些哭暈過去,渾身無力地罵他混蛋。

罵著罵著,感覺有些安靜地不對勁,瞧了眼陸懷泉,見他正望著自己的手在楞神。

楊沛雲順著看過去,直到望見他手指水潤,而玉戒卻不翼而飛,這才反應過來什麽,一瞬驚慌羞怒:“陸懷泉!”

他趕忙親親人的臉蛋:“別怕別怕,我來幫你拿出來。”

說著手指又往下探去。

楊沛雲哭得聲音越來越大,持續了半宿都沒停下。

後半夜幫人清理幹凈的陸懷泉,剛準備上床,被反反覆覆折騰醒的楊沛雲正在氣頭上,伸腿就想把他踢下床。

但實在沒力,撞到陸懷泉小腿,反而又紅了眼眶。

陸懷泉捧著她腳腕:“踢疼了嗎?”

“滾下去……”楊沛雲都不想面對他,整個人埋在被子裏,氣得直哭,“你給我滾出去。”

“大混蛋,明天我就跟著巧安走!”

陸懷泉見自己今晚真是過分了,摸了摸鼻尖,將人連被子一塊往自己身邊拖。

懷裏抱了滿登登一大團,他還搖來搖去地哄:“這不是為了讓你舒服嗎,今夜就光伺候你了,你還不樂意。”

“你還說!”

陸懷泉覺得好笑:“這有什麽不能說,兒女之情,男歡女愛,本就是世間尋常,為什麽這麽害羞,難道剛剛弄了我滿臉的人不是,唔……”

見她越說越離譜,楊沛雲竄出來,整個人捂住他口鼻,恨不得直接把他掐死算了。

羞惱到連手指尖都是紅的,整個人就像成熟的番茄,紅的發光。

“不許說不許說了!”她氣得直拿腦袋頂陸懷泉的胸口,咚咚悶響,“再說我就砸死你!”

陸懷泉笑得直抖,見人冒頭將人從被子裏抱出來,緊緊摟在懷裏,重重吻了她一下。

“可不能砸死我,”他笑著說,“我還得拿這顆心,好好地愛我的沛沛。”

陸懷泉將人縮在自己懷裏,大掌還要勾著她的腰,就這樣相擁躺下。

楊沛雲不喜歡這個姿勢,陸懷泉骨頭總是硌得她發疼,但向來掙不開他的禁錮,便掐著他胸口想讓人放手。

陸懷泉沒動,任由她玩鬧一樣的力氣,規律的吐息漫在楊沛雲脖頸,溫熱的,和緩的。

楊沛雲鬧著鬧著,便這樣迷迷瞪瞪地睡著了。

床榻上的二人糾纏在一起,像此生也不會松開分毫的一朵雙生花,就算是死也會一同雕落。

*

而後的幾天,楊沛雲都跟陸懷泉一起,在西苑中安靜地生活。

陸懷泉好像很忙,每天都要處理青葉帶回來的文書。

但他又好像很閑,整日整日地待在西苑中,自己在花圃中玩累了,偶然一回頭,也總能看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。

楊沛雲在陸府生活了三年多,與陸懷泉最是親近,卻也是從沒見過他那樣的眼神。

眷戀地黏膩在她身畔,濃密地快要從眼睛裏流淌出來。

夜晚的陸懷泉總是會跟她玩一些很過分的游戲,楊沛雲每夜都在想,他太過分了,太混賬了,明天說什麽也要走了,再也不跟他在一塊了。

但是每一個日出之後,楊沛雲睜眼醒來,望見陸懷泉早早在院外的亭中看著公文,當他望向自己的第一眼。

楊沛雲便什麽都忘記了。

他們一起飲茶,看書,陸懷泉處理公務時,她便自己玩自己的。

是比曾經在侯府,還要甜膩平靜的時光。

楊沛t雲坐在花田中,秋天快要過去了,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下來,花圃的花落了她滿身,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了。

她正想著冬日的臘梅什麽時候會開,一道陰影投射下來。

仰頭望去,見陸懷泉正站在身後望著自己,她順勢靠在他腿上:“忙完了嗎?”

“差不多吧。”陸懷泉將人抱起來,“會不會無聊,我給你再做一個秋千?”

之前的秋千被烈火所焚,命人重新修繕時,也沒想著讓別人修好。

這幾日見楊沛雲不出西苑,整日就在花圃中跑來跑去,他還是隱隱有些心疼的。

但懷中的姑娘搖搖頭:“過陣子吧。”

她只含糊說了這麽一句,陸懷泉卻聽懂了。

她不能總是這樣躲著,即便她願意,陸懷泉也舍不得的,楊沛雲終歸還是要大大方方地回侯府的。

等到能夠光明正大住回這西苑,到時候再打一個秋千吧。

只是這樣的時刻什麽時候能到來,楊沛雲問過陸懷泉很多次,他總是搪塞著自己。

“快了吧。”

陸懷泉總是望著遠處的天色,這樣說著。

楊沛雲不知道京城動亂,她被陸懷泉藏在西苑,保護得安穩,不知道外頭太子與五皇子即將開始的儲位之爭。

京城之內人心惶惶,百姓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,說是偷跑出去的公主李華櫞要連同城內的五皇子動亂,到時候城內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麽樣,最近有好多人往城外跑。

就連陸玠都三番兩次地找陸懷泉,想問清楚他的計劃。

自從陸懷泉重病恢覆之後,這個侯府之間的關系開始變得詭異起來,異常和順的林若浮,沈穩靠譜的陸玠,與二房那邊的關系也密切了些,處處都讓他極為不適應。

楊沛雲不懂外頭那些紛爭,每日都被陸懷泉養得白嫩漂亮,無憂無慮的。

直到這天半夜,她縮在被窩裏,被一雙大手搖醒。

“沛沛?”

楊沛雲迷糊睜開眼,見是陸懷泉一身整齊地坐在床榻邊,冰冷的手指勾著她發絲,聲音溫和地說:“該起床了,沛沛。”

她揉著眼睛坐起來,見窗外依舊是潑墨一片的黑色,含糊問:“什麽時候了?”

“子時剛過。”

楊沛雲一怔,剛躺下一個時辰就被喊起,她卻沒發脾氣:“出什麽事了?”

陸懷泉最喜歡她這樣乖巧的模樣,愛憐地親親她眼睫:“得趕快出城了,我讓青葉送你,去找巧安和雲歡吧。”

他語速飛快地說著:“船只已經替你們準備好了,不是想去江南嗎?我派了人送你們去,玩開心了再回來。”

一邊說著,一邊挑了件裙子往一臉茫然的她身上穿。

“等等,”楊沛雲反應過來,“那你呢?”

“我得留在這。”

“你讓我一個人離開?”楊沛雲臉色難看了些,她想到了什麽,“侯府碰上麻煩了嗎?”

陸懷泉動作很快,沒一會的功夫就把她穿好了衣裙,間隙還抽空給她梳了個利落的發髻。

出了屋門,抱著人越過院墻,青葉正坐在一輛馬車前候命。

“等等!”楊沛雲摟緊他的脖頸,害怕他把自己丟下,“那你呢?你會怎麽樣?舅舅舅母他們呢?”

楊沛雲半夜被人拽醒,糊裏糊塗的,若不是胸腔劇烈的心跳,只怕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。

她眼淚漣漣,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人,之前還說什麽死也不會再放手,這才短短幾日,又要她獨自離開。

她抱得很緊,陸懷泉一時松不開,他警惕地望了望四周,耐心哄著:“我會沒事的,有我在,侯府所有人都不會有事的。”

“我擔心你,沛沛,你要留在這讓我擔心,讓我分神嗎?”

楊沛雲見他不是在開玩笑,夜色的晚風吹得她渾身發冷,她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樣,也望不見他那雙盛滿著愛意的眼睛。

這樣給了她松手的勇氣。

她掉了眼淚:“真的不會有事嗎,你要答應我。”

還沒等陸懷泉說話,又聽見她帶著哭腔道。

“你要是死了,我立馬找好多個男人服侍我,我才不等你,也不會想你的。”

饒是陸懷泉自己決定地讓她離京城遠點,此時也禁不住用了些力氣,攥著她手腕的指尖隱隱泛白。

有些好笑,又止不住地生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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